Vol.2/ 梦与梦

梦与梦

对五月的实感,始于打完疫苗的松了口气,终于又长又真实的梦境。

五月的天亮的越来越早,从九点才能睡醒,慢慢到了七八点醒,而后逐渐变成了六七点醒。冬天时候更容易闭上眼睛假装无事发生,到了夏天变得很难自欺欺人,但为了自己充足的睡眠时间,常常还是努力在床上躺到九点再起床。不过考虑到之后或许要回公司上班了,早点醒可能也不能完全算是坏事。

终于打完了疫苗。从四月中全面开放时接种了第一针疫苗,五月头上打了第二针,也算是完成了疫情以来的一桩大事。原本期待第二针能给自己带来一些些副作用,但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总觉得有些失落,但又有些庆幸。大概只有在之后再测抗体才能知道有没有效果了吧。打完了疫苗也总算能更放心地在外面吃喝玩乐了,虽然过去这好几个月里已经吃喝玩乐了不少,但是总算是名正言顺了。

终于又和朋友们出游,在外面住了两夜。五月初的几天去了优胜美地,看到了全盛期的优胜美地瀑布,也参观了景区内最漂亮的Tunnel View。不过景区内人也不少,周六那天连车位都找不到,只得提前打道回府开始吃火锅。我终究还是有一些享受这种和熟悉的朋友在一起的感觉。与人交往虽然会消耗我的能量,但和足够熟悉的人在一起还是更放松一些,消耗的能量也少得多。

终于又和朋友们一起在线下打了桌游。疫情前就流行起来的桌游,到了现在终于下单购买,然后一顿饭后聚在一起在一张桌子上你来我往地玩着。疫情前的平常景象,在一年的时间里竟然也成了遥不可及的想象和在网站上各种尝试不同的游戏。

终于去摘了一次樱桃。来湾区的第三年了,也算是免不了俗地参与了湾区活动,也总算是明白为何大家都喜欢这项活动。在园子里不受限制地边尝边摘,摘来的樱桃又大又甜,还能碰到不少周末遛娃得一家三口,属实觉得十分有趣。看起来是国内来游玩的家长,在樱桃树边合影,像极了记忆中老年旅游团的样子,但也是证明了正常秩序的逐步回归罢了。

终于又做了一次又长又清晰的梦。我从小就不怎么爱做梦,但更年少的时候终究是从梦境中找到了不少灵感。我至少有八九年没有做过这种真实的好像可以触摸的梦境了,我甚至好像在梦境中有嗅觉和味觉似的。其中的场景在我的脑海里反复出现,甚至使我久违的出现了想写成小说的冲动。

所以写吧。

写吧。

一定去写吧。

虚构的现实

这个月读过的书里最喜欢的是《马可瓦尔多》。它讲述的是个普通工人经历春夏秋冬的小故事。这本小说大概是我心中现实和虚构的完美平衡。我好像能够通过马可瓦尔多的眼睛看见这个世界:飘落的树叶、新生的蘑菇、凶猛的黄蜂、飞翔的候鸟;与此同时我也能感受到马可瓦尔多脑内的变化:从现实中坠落到虚幻中的抽离感。我久违地有这样的感觉,叙事的起伏或许不大,每个故事都情理之中,有些甚至也不太意料之外,但吸引我读下去,因为我感受世界的方式和马可瓦尔多是一致的。也或许,只是心境不同了。

其他的书还看了《一间自己的房间》。这本书是两次演讲的总结,参杂着巨量的个人情感和体验,我更愿意将它当作是《如何抑止女性写作》的补充。女性和男性有不同的视角,也有不同的体验,对同一件事也有自己不同的理解,这都是十分正常的事情。而每次读完这些书,我都会感受到生活在现在这个时代是多么幸运的事情。尽管女性仍遭遇着不公,但我们至少有自己的钱、有自己的房间、能够为自己想做的事情贡献自己的力量。人们开始意识到女性不像书里写的那样歇斯底里,也越来越少地仅仅用性别去下结论。如果回过头看的话,发现这样的现实是前人用血汗栽下的大树,但同时我发现自己缺乏与此抗争的勇气。我起初觉得他们过于激动、要求的过多了,但经过更多的时间了之后才发现,原来敢于为自己的权力呐喊的人是那么可贵。

最后一本短小的书《每个人都会死,但我总以为自己不会》,是探讨死亡的。正视死亡本身是一件很难的事情,而比起哲学书,这本更像是诙谐故事集,虽然讲述了很多哲学家对死亡的看法,但与此同时也穿插了很多故事和黑色幽默的笑话,读起来完全没有哲学作品的难度,却也让人在死亡话题上多思考了一圈。

梦非梦

梦境是虚假的,梦境里渴望的东西可能是真的。

有渴望的东西并不是丢人的事情。有时甚至我渴望的东西本身就是矛盾的。我希望自己能去更广阔的地方遨游,但同时也希望有地方安定地生活。我希望与他人更亲近,但同时也仍然需要独处的空间。

我或许是那个不同的人,或许是那个和每个人一样的人。

我所拥有的现实,是梦以外的每一天,梦里的东西可能就在脑中,也可能遥不可及。但现实终究是在流逝的时间,是现在,是我所体会的每一刻。